苏州文创
80后的手机影像故事

发布时间:2017-02-21

    阮玺
  摄影师、策展人、阮义忠摄影工作坊台北经营人。
  1981年生于台北,喜爱音乐、艺术与设计。2012年起以手机进行摄影创作,作品曾刊登于《杭州都市报》、摄影杂志《秘境Photo》专文介绍。2015年,他的第一本摄影集《院喜·Hap-piness in aCourtyard》 出版,为台湾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手机摄影集。

  提到阮玺,很多人会觉得陌生,但提到他的父亲阮义忠,或许大家会有恍然大悟的样子,哦,原来是他的“儿子。”之所以父子相提,是因为阮玺也走上了摄影之路,但是与父亲截然不同的是,他用幽默代替了沉重,用令人芫尔的灵性诠释着严肃。同时,他的摄影之路是从手机开始的,在稍纵即逝的时光中,他随性地捕捉着生活开出的一朵朵花,给人带来久违的感动。
  在诚品生活苏州的展览“院喜·Happiness in aCourtyard--阮玺的手机影像故事”,是阮玺的大陆首个个人作品展,他从2012年才真正开始用手机进行摄影创作。喜欢音乐、设计的阮玺,大学学的是社会福利系,从小到大并没有想过要拍照、要去做摄影师,原因是父亲阮义忠并不鼓励他走这条路。“父亲是摄影师,觉得摄影很辛苦。他常常告诉我说,有些事情当兴趣就好了,如果当作职业的话,就要有很大的决心,艺术是要燃烧生命的。”但是生在一个著名摄影师家庭里,耳濡目染的影响或许是想逃也逃不掉的。大学之后,阮玺爱上了艺术,家里可以进行艺术创作的工具,就是一台又一台的相机。阮玺借了父亲一台相机去拍照,发现自己原来“很会拍”,兴奋之余一下子就拍了半年之久,但是当他拿出作品跟父亲分享的时候,却很受挫,阮义忠就像审视大师作品一样严格,“他看着我的照片就会说,这里你要怎样拍,那里你应该怎样弄,”说得阮玺都没兴趣拍下去了。再次开启摄影之路是2012年,作为苹果的忠粉,那时的阮玺拿着iPhone4S 骑着自行车到处去拍照,但是从未跟父亲说过,直到拍了一年多,而且发现自己“真的很会拍”之后,才给父亲欣赏,而那个时候,阮义忠给了他很多赞美和鼓励,让阮玺真正开始了自己的摄影之路。2015年,他参加艺术家联展、并且出版了自己的首部摄影作品集《院喜·Happiness in a Courtyard》,成为台湾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手机摄影集,阮玺也正式成为摄影师。
  如果说父亲是领路人,阮玺就是自己的掌舵者。80后的他,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光环直接进入某个领域。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卖苹果电脑,之后又卖过保险、卖过家具,都是业务性的工作。“从大学毕业到现在的十年间,我做过十几个工作,每个工作其实都不长,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跟人接触。我很喜欢跟人接触,对人有着很强的好奇心,所以等我真正要拍照的时候,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我要说什么了。”在阮玺看来,不一定非要把摄影当作是创作,仅是很单纯地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情就很棒了。“我作照片代替说话,没有要刻意表达哪一种题材,就是记录。”
  尽管阮玺也拍照,但很明显父亲的相机并不是接力棒,而他也没有像世袭传承一样去看待摄影。他的摄影风格、方式、内容与任重道远的父辈截然不同。就如本次展出的作品,除了全部使用手机拍摄以外,风格也尤为轻松、自然,不管是台北公园、牧场,还是京都鸭川、动物园,抑或是这次来到苏州将要拍摄的姑苏街头,他记录着许多擦身而过的人、动物、风景,运用他独特的视角发现生活的细微之处,呈现出不一样的氛围与情感。对于自己的作品,阮玺最喜欢的一句点评是“精致的幽默比深沉的悲伤更来得罕见。”他的作品中有很多幽默、自嘲的东西,常常引人发笑。然而这种带着令人芫尔的灵性,又启发着人们想要去探究照片的背后、探究这个世界。比如一张狗的草地上的作品,“我觉得摄影是用不同的观点去看世界,这个照片就是一个狗在公园下雨天的浅滩,阳光很大,反射出来屋子、天空、白云,我把它翻转了一个角度,就感觉是狗在顶着这个天。让器材去改变自己的方式,有时候也会有新的观点出来。”这就是阮玺,他总是出奇不意。斑马线上,蹒跚老头与老太不携手却爱意满满让他感动;高铁上,服务铁路多年的老爷爷每到一站都会敬礼,让他暖心;鸭川边,一群嬉笑打闹的高中生让他洋溢微笑……这一切都被他捕捉下来。艺评人傅尔得说,阮玺“的作品里有很多幽默的东西,让你不觉得会很沉重。当社会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,会进入到每个摄影师平时的思考和氛围。我们会从这个过程当中看到阮玺的性格,他应该是经常逗朋友笑的那种人,但他又不只是笑,他的严肃性就埋藏在那个笑的背后。”
  在阮玺这个摄影展开展之前,或许还是会有许多人认为手机拍摄的不专业。在稀松平常的自拍时代,对于摄影,器材和视角孰轻孰重?阮玺讲到两个细节让人思考。一个是在2015年参加艺术家联展的时候,他要把自己的手机摄影作品印刷出来,他问父亲阮义忠要印刷多大,手机的清晰度可能不够。阮义忠说,单张要125厘米,清晰度不够有清晰度不够的感觉。第二个细节是,有一年他陪父亲参加上海书展,在机场,一辆大巴车的车底行李库全部打开,两名工作人员正支着单腿吃盒饭,逆光望去非常有意思。他几乎和父亲同时发现这一幕,他拿起手机咔嚓一声,而父亲却慢慢放下了相机。阮玺是在用手机来拍照,我们每个人都在用手机拍照。之所以用手机拍照,是我们想立即把它传播出去,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一种生活方式、思维方式,以及我们与人交流的方式。“把手机摄影认真当一回事,它可以比你想象的做到更多。”

  在阮玺的第一本手机摄影集《院喜·Happiness in a Courtyard》之后,他还将出版自己的第二部手机作品集,但第三本会是底片的了。“不管用什么器材拍都没关系,重点是可以表达自己的思想,限制越多的时候,你会有很多不同的方式去做进步,也会有不同的成果,不管用什么器材来讲都是很不错,只要你很清楚自己要表达什么。”

      (本文感谢苏州市文化创意产业联合会支持)